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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英九前總統遭北檢起訴的洩密案，台北地方法院一審宣判無罪，心中稍感欣慰，也為馬英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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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但回想起4年前，關說風暴的當下，卻是百感交集。

我還記得，在特偵組揭發王金平替柯建銘司法關說醜聞後的某一天，我忙到過了午夜才回到家，卻發現妻還沒睡。「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我問。妻告訴我剛滿4歲的小女兒做惡夢驚醒，醒來時哭著說：「媽媽，我好久沒看到爸爸了，我好想爸爸。」但大家知道嗎，那是我在總統府工作時的「常態」，每天早上5點起床讀報、分析，白天公忙，運氣好晚上9點左右可以到家，如果發生大事，忙到午夜過後才回家也不稀奇。而且，連周六、日也得全天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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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在王金平司法關說案爆發後的那一段日子來說，平均1天大概只睡3個多小時，開會到深夜、接電話到凌晨，然後為了多一點準備稿件的時間，提前到4點起床。《會計法》修正爭議、洪仲丘事件、廣大興事件、核四風暴...這幾乎成為一種公式，只要有重大事件發生，我連1天5小時的睡眠都不可得。有一次，妻問我，這樣忙碌與付出，到底為什麼？想了想答道：「為的是問心無愧吧！」可是，這樣的理由，也漸漸支撐不住。我開始懷疑自己那麼辛苦有何意義？忙與累都不是自己想走的最大的原因，而是當自己為了工作燃燒了所有，仍抵擋不了像黑色海嘯一樣的負面浪潮，那讓我不知為何而戰。直到王金平關說司法案爆發後，我的心情走到幾難為繼的頂點。在國會議長涉入司法關說的事證如此明確，馬英九總統願意承擔幾乎是他的能力也難以承擔的政治衝擊，仍堅持要為理念奮力一戰時，外界卻用鋪天蓋地的方式批評總統。我心中不斷吶喊，國會議長涉入司法關說，這中間的是非真的有這麼難分辨嗎？撻伐司法關說、反對司法關說，不是一個文明社會最基本的事嗎？如果身為總統的馬英九在此事選擇迴避、沉默，讓國會議長的司法關說雲淡風輕地過去，那麼不啻是告訴全體國人：「有權判生、無權判死」將成為中華民國法律唯一的鐵律。大家想想，這樣一來，倒楣的會是馬英九總統嗎？倒楣的應該是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吧。如果國民黨的立法院長王金平幫民進黨的大黨鞭柯建銘關說司法沒事，那麼以後面對司法，人民要想看看自己有無結交權貴，要想看看有沒有辦法找到黑手伸司法，替自己的個案關說。如果沒有，那請自求多福。這是我們能容忍的司法嗎？如果這樣大家還聽不懂，那讓我舉一個更淺白的例子。如果今天是柯建銘和你我在打官司，或者柯建銘涉入刑案而你我是這個刑案的受害人。然後王金平幫柯建銘關說司法，讓檢方不上訴，最後柯建銘脫罪，你我能接受嗎？如果，你我都不能接受，為什麼當馬英九站出來捍衛司法正義，最後被批評的卻是馬英九？政治力不容介入司法，這是憲政天條，王金平、柯建銘踩過紅線、跨入禁區，為民進黨黨鞭柯建銘的司法案件關說，我們能夠無動於衷嗎？在關說案中，王金平對柯建銘說，勇伯要處理、勇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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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力、勇伯他會弄，最後還告訴柯建銘：「勇伯說OK了！」而最後真的如王院長所說的OK了、被處理了、被弄掉了，檢方不上訴，讓柯建銘無罪定讞！如果，這樣都不算關說司法，這世界就沒有關說司法了。對我來說，這麼黑白分明的事實與理念，呈現在當下氛圍上，卻是那麼的黑白不明，確實讓我感到心情備受打擊。然而，4年過去，現在的我心情已不像當初那麼激憤。反而漸漸體會時間會站在道理的這一邊，王金平、柯建銘雖然現在還是立法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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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歷史的扉頁上，關說司法已是他們最顯目的人生註記。道理一直都在，只是我們有沒有耐心去等待道理來的那一天。馬總統卸任後，我去拜訪了他幾次，有一次談起洩密案，他笑了一笑，淡淡地說：「不管最後判決如何，我們問心無愧就好。」讓我回想起4年前我對太太說的話。是啊，問心無愧就好，世事多波，很多事我們不一定能夠左右、改變，但只要問心無愧，一切磨難，又算得了什麼？（作者為前總統府副祕書長）(中國時報)